建筑文化手札:西安中大国际
摘要: 题记: 十年前,写剧本的间歇为报纸写建筑评论专栏。这篇文章的发表引来了西安中大国际的抗议。报社说,中大国际打电话来要求见作者。那时的我,轻狂不羁,马上像刺猬一样说,怎么啦,要告我呀。 十年后,民生银 ...
题记: 十年前,写剧本的间歇为报纸写建筑评论专栏。这篇文章的发表引来了西安中大国际的抗议。报社说,中大国际打电话来要求见作者。那时的我,轻狂不羁,马上像刺猬一样说,怎么啦,要告我呀。 十年后,民生银行的姐姐说,那篇文章还能找到么,中大国际的延总想要那篇文章。原来他们是初中同学,他们偶然聊起这件事,姐姐说,那个作者是我妹妹。 十年的我,褪去轻率和任性,开始懂得感念人生。也知道,那幢建筑和做那建筑的人,有对奢侈美学极致的追求。那建筑和建筑里的BRAND让西安的黄钟大吕里接上时尚的地气。中大国际用十年的时间践行了他们对价值观的追求;我用十年的时间,理解了一个人和一个企业坚持做好一件事的不易。 致一个礼!附上十年前的原文,感谢促我进益前行的人生和友伴。 文化破碎之后,或者说是一种无文化价值支撑的各种建筑符号中,中大国际首为代表。 金钱的宴会 在上海认识了一个北京的朋友,他爸是清华建筑系毕业的。他对我说:“做建筑一定要为有钱人服务,否则不会成功。” 中大国际在南大街上赫然屹立,成功了。因为他为有钱人服务。 因为他为有钱人服务,所以他也有钱。 因为他有钱,所以他可以凛然地蔑视南大街和钟楼的环境,可以狂放地傲视西安的文化和文人。 我试图去了解他,他为自己的曲高和寡而自鸣得意,他不肯说出他的出身,只说他的身上有着洋血统,是港人的产物。我黯然。我被吓着了。被那些全部舶来的用料,被那些酷似塑料模特精致的笑容。 进驻中大国际的业主都是国际知名商家,他们在这里看到了他们在自己国家里习以为常的包装,所以他们呆在这里。因为没有中式的让他们觉得文化沉积和现代意识结合得很好的居所。中国人呆在那儿的,多是希望别人认为他们与一般的中国人是有区别的。我害怕,我害怕人家骂我葡萄酸机制,我害怕人家骂我穷极了乱咬人,我怕人家说我不舍得花一个月工资去买一套burberry的裙子,我更怕人家说我没文化、不格调。因为许多人认为中大国际是身份和地位乃至金钱的象征。而金钱身份和地位多是当下大多数人们衡量文化的标准。 我至今不晓得中大国际有几层,只因为我是个不知名的小记者。于是我只好仰着头去数,被刺目的阳光刺痛了眼睛,所以我没有数清楚。我想拍下他,他的保安将我撵走了。据说,他们的catalog是不外派的…… 我不能说中大国际不好,他的内部设计中将足够大的空间让给了“人”,他已不再追求空间商业价值的最大化,这起码是值得借鉴的。同时在色彩的运用上,装饰的极尽华美又不显俗艳,他无疑是抢眼的,这种欧陆风情的建筑风格也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无论如何放在南大街上是不合适的。 文化破碎后,或者说是一种无文化价值支撑的各种建筑符号中,中大国际首为代表。它实际上是一种折衷主义,与消费主义、商业化特别紧密地结合的产物。它最大程度上体现的是对环境的不尊重。对于一个城市而言,是没有个体的最好的建筑的,就好像对于一尊雕塑来说,局部之美是永远不能超越整体之美的。 人说,流行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最好的不一定流行。中大国际不晓得在金钱的宴会上还能坐多长时间首席,或许不久,就会有人用更多的金钱进行“逼宫”。 金钱或许是让建筑师的历史责任感最痛心疾首的事物了。建筑从过去更为重视具有恒久价值的审美感受、意识形态的超越性力量、统治者的意志和权威,以及精英阶层的文化趣味,转为重视和强调现实的功利、即时需要、时尚潮流等等。权力的结构也发生了转移,从建筑和文化精英控制转为纯粹的商业操作。 建筑设计师是将作品视作“孩子”的,当不忍心看自己的孩子或是不敢承认谁是自己的孩子时,那时设计师就丧失了工作的意义。他是在批发,他是在交易,他是金钱宴会上的座上宾。我不清楚为什么在西安一个这么“著名”的现代建筑不去彰显他的设计师。如果果真是不屑与竖子谋,那么,这个建筑本身是带有悲剧色彩的。 美国城市建筑学家刘易斯﹒芒福德说:城市是文化的容器。的确,不同的城市面貌、街道景观,是我们区别、认识不同文化最直接的途径。西安,却在包容中没了自己。西安的百姓在包容中让自己没了地位。 贫穷只要听到风声也好, 富有拥有一位朋友足矣。 只有完全被冷却的人才能深入冬天, 只有彻底被打动的人才能坚持寂寞。 西安会看着千年的浮华散尽, 宴席将终,明天的请帖还没有收到…… 与南门瓮城城墙的距离相当,中大国际在南门里、君乐城堡大酒店在南门外,二者都是名流汇聚精英出没的场所,中大国际更像城市的精英俱乐部,在西安的暮气中独为一派。当时,以我的建筑观念,认为日本建筑规划设计师的城堡酒店设计,更大程度地尊重了地理文脉和城市天际线,气质与环境相融相和。彼时,年轻如我怀着对有钱人张扬自我的愤怨,写下这篇感受。后来,当我走在北京长安街上,站在巨蛋大剧院旁时,我知道,人类怎样做,或许都是可以的,文化的包容性是对、是错,本身并不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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