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绘图的未来
建模、参数化设计和数字化制造的大量精密工具的出现是否使手工绘图渐渐变得过时了呢? 建筑图纸有很多种类型。例如旅行写生,就像迈克尔·格雷夫斯所擅长的一样,可以作为记录的一种方式,激发想象力,训练眼睛的敏锐度。对梦幻般环境的描述,如意大利建筑师马西莫·斯科拉里所创作的精细的水彩画和油画,就是脱离了现实构造的创作,但却展现出创造性。最终,设计草图能帮助建筑师构思、发展并表达他们自己的想法。 但是随着建模、参数化设计的数字化工具的日益精密,手工绘图是不是注定要成为一项失传的艺术?最近耶鲁大学建筑学院的一次研讨会提出了这个问题——绘图死了吗?这次研讨会吸引了超过450名参加者,演讲者名单包括Archigram的创始人彼得·库克、扎哈·哈迪德建筑事务所的主任帕特里克·舒马赫和盖瑞技术研究所的安德鲁·维特。 尽管其标题极具煽动性,学校讲师、研讨会的组织者维克多·阿格拉坦言,2月9日到11日的这次会议并非想表达对手工绘图的推崇。该会的目标是与学术界和专业领域的“视觉素养的一种遗失”相斗争。 但确实有少数参会者担心面对着激增的数字化工具,手工绘图会愈为脆弱。例如,芬兰建筑师尤哈尼·帕拉斯马就把草图作为一个发现事物的有形工具。帕拉斯马说,在绘图的时候,建筑师并不是仅仅专注在他所创造的那些独立线条上,而应该“占用那一整个空间,就像在触摸其所有表面一样。”这样一个动态的连接“即使并非不可能,也是很难用计算机模拟的。” 尽管如此慷慨激昂的辩护意味着绘图和软件之间存在对立关系,绘制草图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甚至是在一些技术最先进的实践中。例如,数字化设计与制造的先驱格雷·林恩就是用手工绘图,但往往是在用计算机快速建模一个想法之后。对林恩来说,绘图是一种理清思路的方法。奇怪的是,有时他的手工绘图会模仿计算机的绘图技术:在一幅Ravioli Chair的草图中,林恩将其建筑作品形状设计为隔栅轮廓的塑料外壳,这与3-D建模软件所做的大体相同。 设计是一个反复的过程,许多建筑师随着项目的进展,在数字化和手绘模式的表现和探索之间来回反复。魏斯·曼弗雷迪的校长,马里昂·魏斯于她在研讨会的发言中粗略展示了这样一个设计过程。她展示了一系列木炭素描,这些作品都是在巴纳德学院的戴安娜中心所进行的一个发展计划中的不同发展点产生的,包括一系列外墙研究。对于魏斯而言,绘图的过程就是发现的过程,而对绘图媒介的选择也可以帮助指导决策。她说,在巴纳德,对酸蚀玻璃幕墙面板的选择就是试图在建成的建筑中保持“木炭存在”的一种尝试。 与许多其他公司一样,魏斯·曼弗雷迪在其设计过程中严重依赖模型结构。魏斯说:“电脑模拟、数字化和物理研究共同组成了一个重要的三和音”,而每个媒介有其自身优势,但也有其限制。 数字化工具不可被否认的优势之一是,它能从多个有利点对一个空间或对象进行快速检查。然而,大多数3-D程序都需要一个清晰明确的几何规范,这使它们对于概念设计探索来说显得繁琐。但是一个结合了数字化工具的动态可视化能力与手工绘图的自发性特征的计算机图形系统可能在未来一年内进入市场。作为绘图会议的一部分,耶鲁大学计算机科学的教授朱莉·多尔西展示了“精神画布”——她和几所大学的研究人员团队一起开发的一个项目。 该项目承诺允许用户在一个装有压力敏感器的平板上创建2-D草图,先把它们定位在虚拟的平面上,然后再结合形成3-D。根据多尔西的描述,设计人员将能够轻松地改写和完善他们的草图,同时通过平移、倾斜和缩放,还可以探索不同图纸组合的空间和体积变化。 在建筑学校,教员们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重视数字化工具。例如,在哥伦比亚大学建筑和规划研究生院(GSAP),前院长伯纳德·屈米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就跨出了激进的一步,创建了所谓的“无纸化工作室”。然而,视觉研究的副教授和主人劳拉·库尔干指出,直到现在,完全的电脑化也只是在特定条件下存在。在第一学期所要求的绘画和演示课程中,建筑系学生接触到了建模,而在第二学期则学习了手工绘图和数字化设计之间的关系。而在同时期,GSAP系统的学生则已经掌握了约12到15种软件。 越来越多的学生像哥伦比亚的那些学生一样,开始积极地修改软件开发者为他们创造的工具。建筑师们也正在编写他们自己的脚本,作为减少那些隐含的可能限制创作的各种参数的一种方式。美国弗吉尼亚大学的副教授卡密说:“软件具有内置参数,可能会形成一些无形的边界。”但是通过调整修改软件,建筑师可以更好地运用这些工具,就像他们操控一个碳棒、一支钢笔或铅笔一样。“你可以使电脑像一支铅笔一样开放,完全由你掌控,但是你必须要推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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